卧龙小说网> 浪漫青春> 地海雷火> 第三章 费瑟·布鲁兰德

第三章 费瑟·布鲁兰德

第三章 费瑟·布鲁兰德

第三章 费瑟·布鲁兰德

正午的阳光穿过后排的窗户,在后背上批了一层温暖的薄纱。这温暖似乎在一点点的挑逗着我一直顽强抵抗着的睡意。然而即便是百般的不情愿,眼皮还是任性地打起架来。

“呼————噗。呼————噗。”坐在我左手边的赫尔,早在阳光刚刚潜入讲堂时,就已经缴械投降。整张脸陷在臂弯中,没有那没品的吐息声,简直和死人没有区别。

“唉…”赫尔左侧,坐在座位最边缘位置的是萝勒,她看着自己“长眠”中的男友,又看了看我,无奈的笑了一下,继续架着头看起书来——当然不是教科书。

“哼。”我也用鼻子笑了一声,继续听起授课教授演奏的摇篮曲。

已经是第二学年了,灵能工艺的基础课程竟然还没有结课,这我倒是没有料到。诸如“炎灵工艺的发动机”,“海灵工艺的自净化材料”这样早已经占领了城区的东西,竟然也要用整一个学期的课程去讲解。建设在边缘地区的特等学院尚是如此,别的学院的课程设计真是不敢想象。

“叮铃铃铃铃铃铃~!”

“奥哟我的天哪!”整个课堂就像是还了魂的墓地,一片揭棺而起的长叹。

“喂,起来了。”我一边掐了掐自己的眉头,一面摇晃着赫尔的肩膀。

“哈啊!?”赫尔猛的一抬头,眼皮还像黏在一起一般,不管眉头怎么用力去提,也完全睁不开。

“下课了,走了。”我催促道。

教授的结束语淹没在学生的哄吵声中,没人听得见。已经满头白发的,身材微微发福的老教授,似乎早已习惯,也并不太在意这个状况。我甚至怀疑,他简直是专门为了让学生能够休息,才用那么温柔缓和的语调授课。至少睡觉的学生不会扰乱课堂秩序,每个老师对课堂都有自己独有的管理标准,所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“萝勒,回头你把笔记发我一份。”赫尔擦着眼,起身准备离席。

“……”然而萝勒一副赌气的模样,定在位置上,盯着赫尔。

“怎么了……呃,那个”赫尔看着萝勒半天,突然反应过来。“麻,麻烦你咯~~~”突然用一种腻得牙疼的语调,一边轻抚着萝勒的肩头,一边安慰道。

“唉…”萝勒叹着气,离开了座位。

“我觉得你有义务报销我治牙的钱。”我假装埋怨道。

“去你的。”赫尔用手肘狠戳了一下我的胸口。

走出校门,更远教学楼的学生还没有走出来,这节课是在比较靠近教学区大门的楼中进行,所以我们总能走在中午回寝人流的最先端,各种“资源”自然也是任由我们优先选择。

“下午什么课。”赫尔和我的专业相同,每天开课前,都会现象我打定课程的安排。他自己基本上完全不去管理自己的学习安排。

“炎属系灵能工程。打算翘掉么?”他翘课频度非常之高,不过这也正常,不翘课我想象不出来他怎么同时照顾十几个女朋友。

“啊哈!这个不行。”第一学期他翘了太多,所以学校通知了家属,最后不知道赫尔用什么手段,和学校做了协商,只要结课考试合格,平日成绩可以无视。但也不是所有的老师都会承认就是了。

“那午饭怎么打算?”

“有约了。”

“萝勒?”

“不,她和我们不同专业,她下午有别的课,所以打算和同学在教学区西侧的小吃街,找个地方解决。”他开始翻弄手机,应该是联系接下来见面的女生。

“……”虽然早就知道他滥情,但是亲眼看着他像是安排总统行程一样,和数个女生之间通信,还是很感慨。

“你一起来?”

“绝不。”课堂我是躲不掉,平常我是绝不会去凑他的热闹。在那种环境下吃饭,恐怕嘴里只能尝得出甜味了。

“好——吧。那我先走了。”赫尔把手机收紧裤袋,打了个手势,便跑出了教学区。

我一个人漫步在返回的路途上,享受着久违的清风。就算有净化架构,即使不愿意,身体还是能精确地捕捉到环境中微妙的异样。无论如何,真正洁净自然的空气与日光,是人类现有科技绝对无法加工获得的。

即使是完全不相识的学生身上,也能感受到受大好天气感染而来的高昂情绪。这才是人所生活的环境。追逐灵能工业的大浪潮,而把子女赶到这种没有了色彩的大陆,仅为了能在未来的竞争中抢个半步的优势,人类最愚蠢与懒惰的行为莫过于此。

进入宿舍区,人流开始分为两路,一路继续想远处的宿舍楼群前进,一路则沿着左侧的坡路前往生活园区——也就是食堂的所在方向。

我选择了少数的道路,继续想楼群前进。有些需要我先回到宿舍确认的事情,解决之后我才能放心去解决午餐的问题。

我所在的17号宿舍位于宿舍区的“最高峰”,而我所在的寝室又是位于楼内的最高层6层。我虽然习惯高处,也喜欢高出,但在风沙不断的北洛克菲尔,这并不是件幸事。因为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,在最高处的宿舍感觉最为明显。也因为如此,这个学期开始推行的“人灵共处政策”也有优先在17号楼周围开始实行。

偏偏在我在读的期间开始了这种可笑的活动,本应是让身心得到休息的场所,现在却弥漫着令人烦躁的空气。这个学期开始后,这股深深地怨气一直堵在胸口,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将他驱散出去,我可不想让我的理智被引爆。

“你别乱摆弄,这种东西咱们搞不懂,让老大回来了教你。”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这个有些粗糙,像是放绣了的喇叭一样的声音,听了一年下来,还是能是不是激起我的笑意。毕竟他本人,也和他的声音一样,举止蠢得发笑。

“哎!回来了回来了!”宿舍门敞开着,雷科特正拿着一个灰色的包装盒,摆弄着。

“东西拿到了就关上门藏好!你们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么!?”我克制着对这两个缺心眼的笨蛋的愤怒,关上了门。

“没事没事!刚打开,老大不要动气。”劳迪把我的座椅搬了出来,摆出“请坐”手势。我很受不了那种做作的笑法,很想直接在他的脸上印个拳印。

“听着,如果你们对我的叮嘱不在乎,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帮你们。还有那个老大的叫法立刻打住!”

称兄道弟似乎是这些粗人唯一懂得用来接近陌生人的方法,这在平常家庭的学生中,似乎是比较粗俗但很实用的套路。你不应和,那就是你辜负了对方的一片好心,他便会反过来以受伤的姿态去拉拢和你相对立的其他人。

这种人往往没有独立性,他们什么都不懂,也懒得去懂,只是通过复读机一样,重复周围人说过的东西,伪造一副理解的姿态,来博取认可。就像动物会用自己的排泄物来标记领地,他们也用种方法给自己筑起一面人墙,来获得安全感。

我自然是没去应和的理由,毕竟我能给他们带来一些,在他们的认知中,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“宝物”。我丝毫不避讳展现自己家庭的优异,只要能让我过得轻松,我不在乎动用任何手段。那种为了博取自甘平庸之人的认同,而贬低的愚蠢行径,是对自我的亵渎,对宝贵资源的浪费,和崇尚信仰而忠于陈腐的四灵没什么区别。

“没问题。那…”劳迪突然一副忘记了什么的表情,愣在了自己的座椅上。

“……你是把我的名字忘记了么?”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喜欢称兄道弟了,只是可以省去记名字的力气。

“噗!”雷克特差点喷出声音,侧过脸用力捂着嘴。

“没有!绝对没有!我怎么会记不住布鲁兰德的大名。”

“那是我的姓,而且我记得我刚入住时就对你强调过,我讨厌我自己的姓氏,所以不要用姓来叫我。”

“呃,哎呀,是我不好啦!老大你不用这么小肚鸡肠吧。”

“什么!?”我瞪了他一眼。不过他说的没错,我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本性,顽固的去尝试转变他人的本性才是愚蠢的想法。

“不说了。真的。”劳迪两手挡在面前。

“费瑟,这次记住。务必麻烦你。”我刻意用很生硬的恭敬语调强调道。

“OK!费瑟哥。那,这个东西。”他伸出我这灰色包装盒的手,向我发问。

我从他手里接过,打开包装,里面是一个好似用来存放药品用的透明玻璃瓶。我晃了晃瓶子,里面存放的无色物质运动的非常迟缓,能够看出是有些类似胶水质感的粘稠液态物质。和我向对方要求的东西,特征一致,应该没有问题。

“费瑟,这真是你要的东西么?”雷克特和劳迪都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,三个人的脸围绕着映在小小地瓶体上。

“对啊,不会是假吧,有办法验证的吧,大…费瑟哥。”即便我这么强调,劳迪也一定要价格后缀来称呼我么。

“一般来说是这样的。”我打开瓶口的木塞,用眼睛去检查了一下木塞的窄头。

“哼~很好。你们也看看。”我把木塞的窄面也向着两人展示过去。

“啊,这是什么?”

“有一圈淡淡红光,像是烟头的火星一样。”

“一般这种东西,瓶塞的底面一般会有个灵具处理过的感应片。如果靠近‘灵感应’物质,就会像这样有些反应效果。放在远离‘灵感应’物质的地方静置一会儿,反应就会停止。”在我给他们解释的同时,瓶塞底面的圆环也逐渐暗淡后消失了,只留下一圈碳色的物质,这是这种‘灵感应’材料常态下的颜色。

“哦,原来这样。我还想说要是需要当面验货的话,我可没有那个胆子。太好了太好了。”劳迪抹了抹胸口,长舒一口气。

“我看你的样子,比那些黑社会大手还要张狂的多,这点小事就怂成这样了?”雷克特不放过任何拆台劳迪的机会。

“唉哟~那你怎么不去啊?‘小不点’?”

“劳迪,你是怎么进到这个学校的?”劳迪这家伙文化水准看来是真的不怎么样,每次还嘴都是一样说法,只会针对着雷克特的矮个子。

“啊?考进来的?”

“费瑟,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。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他是堂堂正正靠成绩进来的,但是确实是真的,而且不是依靠特长进来的特选生。”雷克特拍着我的肩膀感叹着。

“哇——”我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,大张着嘴,感慨道。

“喂喂喂!这个房间里的四个人,我的入学成绩可是第二!”

“什么!?你比丹的成绩还好?”这次我是真的被吓到了。丹是我们寝室的第四个学生,他除了睡觉几乎不会出现在这个寝室内,外表是个比我还要典型的小白脸,和我身边的两位“硬汉”气质截然不同。丹的成绩可以说是这届学生的层次的分界线,高于这个成绩的学生,用“未来一片光明”来形容也不为过,这显然和劳迪那随时可能辍学的邋遢模样不符。

“嘿嘿,刮目相看了吧~”劳迪得意地抖起腿来。

“打住吧。费瑟你下午还有课,先把这东西解决了。”雷克特虽然是个“肌肉派”,但是心思很细。寝室内一些琐事,他比我还要来的仔细,所以日常的安排,更多时候是我们去服从他的指令。

“很简单。这个东西,只有炎灵会对它产生反应,海灵和地灵都不会有感觉。对普通人来说,就是一种很常见的透明乳液。劳迪你把涂在任意什么东西上,然后让炎灵再去接触附着药液的东西,他们的身体就会受刺激,本能性的‘异变’。”

“哇喔…等等,那我要是手上抹着这个去和炎灵握手的话,岂不是…”劳迪意识到了这个东西的危险性,惊悚地看着我。

“没错,你的手会被炸烂的。”我很淡然的回答道。

“……”劳迪一脸抗拒地咧着嘴。

“这么危险…”雷克特好像也没有想到我给他们弄到的是这样可怕的东西。

“一般只有大型动力器械会用炎灵核做动力,这类机械一般也都有隔离结构,只要别自己找死,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。怎么用你们自己看着办吧,我给你们一些小型的滴管,抽一些药剂,滴在你觉得布利布尔会去接触的地方就行,你们自由发挥。”我站起身,走到自己的柜子旁,从储物箱里取了几个针头大的透明滴管,丢给了劳迪。

“哇,好小,这根本装不了多少东西啊。”劳迪用拇指和食指掐着滴管,单眼仔细地打量着。

“你看到尾部那个小的水晶一样的小珠子没,那个小颗粒可以容纳5升的液态物质而体积不变。”我弯下身子,用小指指示着。

“5升!?”劳迪一惊,滴管从指尖落下。一旁的雷克特像是去接感应炸弹一样,迅速而小心地接在手心。

“都是宝贝啊…”雷克特把滴管单手捧到眼前,不可思议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心。

“还有针头,这个针头也是特殊材质,可以穿透一定厚度木板、塑料甚至不是太结实的金属材料,并且不会留痕迹,直接将药剂穿透密封外壳打入内部。器具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,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执行能力了。”我拽下放在床铺上的单肩包,开始收拾下午课程要用的材料。因为上午的课带不带教材都没有关系,背包从早上起就一直放在床铺上。

“话说这些东西要多少钱啊?”劳迪发问道。我就知道他会问这种事情。

“不是光有钱就可以弄到的,有些东西需要有‘许可’,这个要更麻烦。”收拾好东西,我背上包,看了下时间,还有一个小时。很充裕,不过还是买个卷饼在教室吃好了,这个时间食堂太挤了。

“那我走了。”

“哦,路上小心。”

“你们才要多小心…”

虽说,后续的问题我也有所准备,即便出什么意外,我也能找到帮摆平的手段。但是爱操心的性格,让我每次处理这样的“委托”时,还是会多少感到焦躁。

但我必须做。我不能容忍,那些呆滞、无常识、不懂得情感、不懂得追求、不理解文化、不认同科学,完全就是伪装成人类模样的野兽,被视为人类一样,来到人类的社会,抢夺对他们毫无意义的资源。

更可怕的是,竟然会有人类,想要让野兽在人类的社会生存繁衍,寻求人与兽的平等共存。真是变态到发笑!野兽就让他们在原始的土地上继续自生自灭便是,哪有让人类为他们去改变自己的道理!?

一想到,那些爱心泛滥到会去想要从四灵身上寻求友谊的疯子就在我身边,我的心脏就像是中了毒,剧痛难耐。既然这些人执迷不悟,还想拖累无辜的人陪他们一起“殉教”,那我就有必要教他们认清现实,让他们看看人与兽之间那道绝对无法跨越的界限。

下了楼,准备从宿舍门正对的坡道阶梯下山。右手方向的绿丛中,有一道瑰丽而熟悉身影。

“……帕克顿家那个叛逆的大小姐。在这里做什么?女生宿舍应该在山腰周围才对。”梅伊·帕克顿。这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,和父亲德里米德大闹特闹了一番,然后擅自考到了这片沙土横飞的混沌之地。

“……等人么。哼,不知道哪个蠢货会去做这孩子的‘保姆’。”虽然接触不多,只在几次上层的家族集会中碰过几次面。少言寡语,总是用忧郁的眼神,独自站在角落望着些好像不存在的东西,这倒也和她清秀外形相配。

但说到底,那是限定于“外交场合”的专用面具,只有货真价实的蠢货会在那种场合本色出演。到底还是孩子,而且还是女孩子,娇惯出来的小姐脾气,无论多少,在平常人眼中都是异常刺眼的。越是与之亲密,越容易被其所伤害,是这类人的固有特征。

“——!”正当我走到阶梯前,准备下脚的时候,“目标”出现在了下面。

“冤家路窄。”一方面是本能性的厌恶,另一方面也是行动前的忌讳。这种敏感时刻,还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。只好无奈地从左侧的山路绕下去。

大概多花了5分钟的时间到达食堂。这里情况早已爆满,上层比较开阔,空气相对好一些,店铺也更多,从下层的大厅就看到人海的涌动。幸好我没必要投身进去。

下层基本都是一些卷饼店、奶茶店之类,可以随手带着的小吃摊位或是盒饭。因为不少是品牌连锁店,所以价格反而比上层的还要贵一些,分量更是差距甚远。性价比来讲,确实完全没什么竞争力,只有懒得排队的人或是迟到专业户会考虑。

“水果卷饼,薄荷苏打。”12+10伍德,只能勉强果腹。有肉的菜品都要18伍德以上,真是不菲。饼皮还很厚,不配上饮料是无法下咽的。但是水果的鲜度在北洛克菲尔来说,是非常难得的。对于吃不惯本地油腻的肉食风格的我而言,可谓沙漠中的绿洲。

卷饼吃起来有些费事,很容易馅料调出来,浪费又容易弄脏衣服。所以我选择带到教室里,上课前在讲堂内解决。

虽说家境优越的我,没必要为这种事费心,但是我很讨厌快要入口的食物跑掉的感觉,非常令人气愤!哪怕掉在地上,也要捡起来擦干净后狠一口吞下去,才能平复怒气。我才不在乎卫生与否!

“你在这里和我说也没有意义。我已经给你忠告了,你不听哪就没必要再问我了。”今天这怎么了,天气预报也没说“下人”啊,怎么撞见这么多熟人,还都是不能算亲切的熟人。

“你就去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啊!?”左手侧是罗莎·穆恩,右手侧是不认识的短发女生。服装有点像搞乐队的,黑色短版皮夹克配上红色的贴身T恤,很扎眼的打扮。鬓角留的很长,状很浓,生疏但不算难看。

“有什么问题么?”我试图克制自己的不情愿,但感觉效果不理想。我本身是不想搅入这种烂泥潭当中的,女人的“争执”胜过“政治”。但是无视罗莎,等于给自己脚底下塞地雷。

“谢谢你,‘刻薄先生’,这次知道礼节性的招呼了。”刻薄先生?这家伙在这学校和平民学生混久了,连起名字的品味也变得和劳迪他们一样了?

“……求求你,真的不会耽误多少时间,没多大麻烦,你到宿舍看一看,到底是什么病症,吃点什么药,告诉我们就好。”短发的女生看到我,好像是觉得有些尴尬,不太好意思再用那么冲的方式说话。

“哦…这么回事。”短发女生被我的话吸引到,投来疑问的目光。

“就像我说的,我不会破例的。”罗莎抱手抱在胸前,上身后倾,很严肃的拒绝姿态。

“你,还是说你的朋友,要是生了什么病,受了什么伤,绝对不要找她。不要想图什么便宜,或者是省事。他曾经去自己亲戚家的工地参观学习,一个濒死的重伤工人就在脚边,她都不为所动的。” 天使,只存在于天堂;医生,只存在于医院,罗莎的口癖之一。

“……”罗莎眼神非常凶狠的刺过来。编得有点过头了么…只是场景稍微变动一下而已。

“太…太无情了。”女生的声音很弱,有些胆怯。

“哈…”罗莎无奈的叹息,双手卸了劲,垂在身旁。“无论我自己有多么高的医学素养,在非正规的环境下,任何的操作和判断都是不可靠的。为什么就不能去医院呢?到学校的卫生院只有不到5分钟的路程。这一次我帮你,难道每次出问题都要我赶过去么?”

“都说了,被知道是在后山受伤的话,校医肯定会报到教务,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。”

“连命都可以不在乎,你还在乎这点小事?”

“行了,我明白了。”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看不到尾的斗嘴。这两个人已经不是在就问题本身而争执了。

“你给这上面的号码打过去,拜托他们安排医生过上门就诊,应该不用半小时就能到。然后给过来问诊的人这张我的名片,问诊费上可以给你们不少折扣。”我从背包里掏出两张名片。因为有时候会遇到一些纠缠不休让我帮忙,所以我时常像这样带着名片盒。把一些麻烦的事情介绍别人,往往能帮我快速脱身。毕竟就算是事后,和这些“正经”的生意人沟通,无论效率还是舒适度上,都要好太多了。

“啊——!谢谢!谢谢!”这个女生很急的样子,接过名片就往宿舍方向跑回去了。

“……算了,就这样吧。”罗莎好像还是不太满意,但还是妥协了。毕竟人都没影了。

“我不会对你的做法说三道四,所以你也不要对我的做法说什么了。”

“不会的,既然选择做这样的生意,自然有心背负相应的责任和风险。”

“你是说上门问诊服务?”

“不然呢?”

“直接回答不好么,总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。”

“你又不是简单的人。”

“……没别的事我先走了。”我扶正背包的肩带,刚从罗莎面前走过,却又被叫住了。

“这学校里,不少和四灵有关系的乱子,是不是和你有关系?”

“什么乱子。”我没有回过头去,只是蒙混地反问一句。

“在这里不方便是么。”罗莎慢慢靠近我的背后。

“医学系的四灵,还麻烦你高抬贵手,我不希望我的课程受到影响。这个学期,大家都不好过,就不要给彼此添乱了。”罗莎轻声耳语。

“医学系还有四灵?”这倒是很意外,上个学期从未听到过罗莎有类似的抱怨,而且这也是和四灵最没缘分的行业。会有四灵的学生读医学系,我完全没想到过,尤其是靠近炎灵圣地的北菲尔洛克。

“自己去查吧。留些心眼,就当是帮我个忙。”说罢,便和往常一样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。

“……这感觉不太好,不太好。”背后莫名得发冷。

虽然路上遇了些波折,还是平稳到达讲堂了。路上耽误了些时间,不过距离开课还要20分钟,绰绰有余。

我坐在自己习惯的第二纵的座位,靠墙的座位视角太别扭,而且心理上会有些冷的感觉,所以我绝对不会选贴近墙的座位。

把背包放在身后的桌面上,准备开始午饭。因为是比较重要的课程,提前赶过来的不在少数,不过我后面基本都是赫尔在坐,所以现在还是空的。这样上课开小差或是小考给个答案都比较方便。

“嗯哼~”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,不是因为大,只是没想到在片土地上,还会有让我喜悦的事情。来到这里之后,太多以前的爱好都多少受到影响,没办法享受。虽然我本身也没多少算得上爱好的东西。还能吃上新鲜水果,是这里唯一能够让我感到些许期待心情的事物。

“来的有点晚啊。”完全出我的预料,赫尔竟然这个时间就来了。

“你不是…和女友…?”我嘴里嚼着卷饼,说话有些费劲。

“啊…闹了点不愉快,被赶走了。”赫尔左手支着桌面,侧着头挤着尴尬的笑容。

“露馅了?”

“什么露馅!我‘开后宫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,有什么可露馅的。”

“或许有些人以为只是玩笑,和你好上后才发现是真的,也说不定。”我回过头,吸了口苏打水。卷饼实在太干了。

“没有,现在不会再有那种女生来找我了。”

“争风吃醋总会有吧,‘宫斗’之类的,哈哈。”这家伙真是最让我大开眼界的。同时结交十数名女朋友,并且公开透明,宣称都是认真的。虽然看上去他是很认真的,但我是无法理解相信,我也不认为那些女朋友们也会认真相信。

“这…总归是没办法,嫉妒心,人之常情。”

“呜呃——”我装出犯恶心的舌音。

啪!赫尔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作为报复。

“诶,对了。朋友给我发信息,说你们寝室楼发生爆炸了。窗户都炸碎了。”

“啊?”劳迪动作倒是挺快,但愿没出什么岔子。

“你小子,是不是又开始搞事情了?”他用声音压低,透着些不怀好意。

“我觉得和你的后宫比,我这辈子搞得事情加一起都没你来的吓人。”

“诶——!你还没完了!”赫尔用力锁住我的脖子,但是并没有弄得我很痛苦。

“好了好了,上课了上课了。”我一面拍着赫尔的手臂,一面用眼神示意门口的方向。教授已经从门口走进来了。

“先放过你!”

我带着胜利的笑容,开始整理书本,准备开始听课。

卡福教授的授课风格非常有冲击力,他的语调变化很大,在重点的部分声音响的连窗户外的人都能听到。但是也因此,学生也比较有活力,就像被打了兴奋剂。

成绩好坏和学生自身的努力与基础素质有关,但是课堂的气氛还是由教师来主导,这点我深信不疑。卡福的课堂风格和上午的基础课成形成了鲜明对比。也可能是因为,一个是小讲堂,一个是大讲堂的差别。

到底是专业性比较强的课程,进度到了一半,脑袋就已经有种要糊掉的感觉。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已经宣布投降,趴在了桌上,为了不激怒卡福,勉强正着脸,记着笔记。

我也不指望自己能直接在课堂上把这些彻底消化,所以早在桌角旁放了一个微型摄像头。做好笔记,配合录像,课下再到图书馆里重温一下,应付考试基本不成问题。

明明并不是自己有多少兴趣的东西,还这么卖力,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。不论成绩如何,日后的事情,父亲也都已经计划好了,我现在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?又能带来什么变化?

“好了下课!下次课还是新课。再开课之前,给我把这堂的内容死死得缝在你的脑子里之后再去睡觉!明白了没!?”

“好——————。”

卡福真的是工程系教师么,这说话完全是军官做派,搞不好真有从军经历。现在整个大脑都处于过热状态,连带着味觉和消化系统好像也出现了障碍,完全没有食欲。总之先回一趟,看看劳迪他们的“成果”,确认没有带来什么额外的麻烦,再去想晚饭的事情吧。

天蓝与绯红相融的天空下,迎着略有些寒意的微风,我开始向宿舍的方向迈起步子。赫尔早早就消失了身影,直到宿舍关门之前,他是不会再出现在校园内了。

“人都在呢。”经过一路攀爬,终于推开了寝室的大门。门意外得是关着的,不太像老弟他们平时的风格,我还以为都出门了。

“哦,回来了,费瑟哥。”

“终于回来了,你不回来我都不敢再出门。”等我进了屋,雷克特关上了门后,把自己的凳子转向了寝室的中心。

“我在上课前就听说了。说是宿舍区这面有什么骚动。你们这么快就动手了?”我把包扔到床铺上,和中午时一样,摆好凳子,开始“开会”。

“劳迪把克罗恩的播放器给炸掉了。”

“什么?”我印象中克罗恩的播放器不是一般的型号。

“我说,你们到底在害怕啥?我只是炸了个播放器啊。”劳迪不解打量着我和雷克特。

“那个播放器,有可能是灵能工艺的。这么说你能明白么?”

“灵能…‘零充’也是灵能工艺?”劳迪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。

“算了,你本人没事,说明那是个‘正品’。你就好好歇歇克罗恩买的不是假货吧。”

“正品?”

“一般‘零充’是基于‘空灵材料’为基础的工艺。你再笨‘空灵材料’有多稀有,多贵重也应该是知道的。”

“空…空灵的话那不是没关系么,又不是炎灵工艺。”

“问题就在这里。因为一般来说,空灵工艺的制品都太贵重,所以会有人替换工艺造假,来从中狠赚一笔。这里又是臭名远扬的‘电子造假中心’北洛克菲尔,可见你胆子有多大。”

“……你是说,会有人用炎灵工艺做‘伪零充’?”劳迪的脸色突然间白了下来,这家伙的这个怂劲儿真,是对不起他父母赐予他的硬派面容。

“虽说短时间内我不会再打算帮你做这类的事情,不过也算是给你个忠告:你要还打算用‘灵工艺’的玩具来搞‘恶作剧’的话,就不要对同样是‘灵工艺’的物件下手。就算现在正规器材都会内置感应干涉架构,你也还是小心点的好。”

“哦…哦,好的。”劳迪似乎陷入了可怕的幻想中逃不出来了,咬着嘴唇发起呆了。

“话说之后呢?过程是什么样的?”我看劳迪不太行,转过去问雷克特。

“劳迪动手的过程我太注意。听他说,大概就是,两个人一起回来之后,克罗恩下了楼。劳迪就像往常那样,到他们房间里,挑衅几句,看到克罗恩的播放器在床上,他就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下手,把药剂打了进去。克罗恩回来的时候,就把播放器丢给了布利布尔,然后就BOOOOOOM!”雷克特两手张开摆在肩旁,做了个爆炸的手势。

“竟然当着面下手。”我无奈的笑起来。

“没关系吧,你不是说学校也查不出啥痕迹,学生都会以为是炎灵自己发作么?”劳迪回过神来,因为他有发现了新的不安因素。

“是,按理说是没关系。因为做这种相关检测,成本太高,就学生间的打闹程度,尤其还牵扯四灵,教务这面肯定是息事宁人的,不会深究。学生也只会凑热闹,借个机会,对四灵口诛笔伐一下就完事了。所以只要克罗恩没什么大动作就行。”我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克罗恩所在的寝室方向。

“克罗恩要是要追究会怎么样?”劳迪越来越怕,好像不把所有的不良后果都搞清楚,他现在就会跳楼自尽一样。

“那不好说。不过我估计最大程度也就是教务做仲裁,让你给克罗恩做一些个人赔偿。因为你的举动确实太明显太异样。”我抠着嘴唇,一边想了想以往遇到过的类似事情,一面推测道。

“凭什么!他们又没有证据!”劳迪炸了起身。

“天哪,你成绩真的比丹要高么?完全看不出来。”我抬头看着劳迪,惊叹道。我其实一直不相信,性格毛躁的人能够学习成绩优秀,然而现实就在我眼前我也只能刷新自己的认知了。

“你不明白吗?劳迪?不是没有证据,是不愿意在学生间的小打小闹上花大力气去取证。教务只要想办法撇清布利布尔和爆炸的关系,不需要证据,你也会立刻被锁定。北洛克菲尔也不是中心都市那么规矩的法制城市,真要认定你了,基本克罗恩那面不满意,你也别想安安稳稳上学了。”雷克特看得很明白嘛,不过这都是马后炮,既然在场,他其实就应该去给劳迪提个醒,不过他想必也不想和这事情扯上明显的关系。

“这!这!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!?”劳迪一副上了当的愤怒表情。

“怕什么,最多也就赔一个播放器的事情而已。这点风险都不敢冒,就来找我帮忙?”

“切。”劳迪不愉快的咬咬牙,坐了下来。“算了,不会被退学就好。”

“那不可能,这种事情在这个学校不算少。这点小事就把学生赶走,这学校也活不下去了。”没错,北洛克菲尔本身就是个是非之地。本身就以危险的技术作为招牌的学校,这种程度的“打闹”不值一提。

“嘿嘿,不过费瑟哥你没看到爆炸之后那个场景。其他寝室的学生都围过来了。又是喊着让布利布尔走人的,又是说克罗恩是自作自受的,太痛快了!他们屋子的窗户都炸碎了,大晚上吹着冷风过夜了要。哈哈!”劳迪的双手握拳,欢腾地摇摆着。

“你开心就好。这样的话,冒这么大的险也算值了。你也算‘干过大事情’了。”想象着劳迪描述的景象,我的内心也升腾起几分愉快。

“嗯?布利布尔他们的房间好像有什么声音?这家伙,爆炸后被宿舍管理批了一通后,好像被叫去教务了,之后一个下午都没回来。”雷克特直起身,仔细探听这门外的声音。

“做报告和找维修窗户的劳工去了吧。”我一边分析,一边也去注意听着门外的声音。布利布尔的房间是有点吵,而且声音越来越近。

咚咚!

门外传来明显而不觉得突然的力度的敲击声,简洁而有力的两下。从这种带着礼节性与威慑性参半的敲击方式来看,门外的来客看来不可小视。事情的发展比我预想的看来要少许加速了。

“我?”在我与雷克特两人目光的集中催促下,劳迪忐忑地走向房门。

咔嚓。

在劳迪拉开门的过程中,我瞬间打量了一下等候在门外的陌生来客。前倒有些散乱卷曲的短发,眼睛有些慵懒的半睁着,嘴角挂着不懈的微笑。乍一看给人一种散漫而又令人恼火的傲慢感。虽然并不认识,但总感觉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。

“哦,有人在真是太好了。打扰了。”陌生的青年虽然客气,但是随意语调听上去总让人感觉有些恼火。

“你哪位?”劳迪明显是被他的语调刺激到了,回话并不客气。

“……”青年没有立刻回答,仔细观察了寝室内的我和雷克特后,后退了半步,对着劳迪回答道:“中午在对面寝室发生的爆炸,你们都知道吧?当时在场么?”青年用左拇指向后指了指布利布尔的房间。布利布尔正靠在房门旁的墙壁上,面无表情地观察者青年的举动。

“知道。怎么了?”

“你看见发生的过程了么?”

很明显,青年应该已经从布利布尔他们那里了解到当时的情况。他是在通过和劳迪核对情报来,观察劳迪的表现,来推测他与事件的关系。

“我为什么要回答你?你要问直接去问他们不就行了。”劳迪的应答方向没什么问题,但是他的反应太剧烈了。

“布利布尔他们我已经问过了。他们说,你们房间的劳迪,当时目击了整个过程。布利布尔自己作为当事人,描述得太主观,我需要了解其他人的描述。”与劳迪越发紧绷的面容相对,青年依然挂着散漫的微笑。

“你是校园安全部的么?还是说教务的人?我为什么要回答你?”劳迪开始向青年逼近。表面上像是威吓,其实劳迪心里慌得很,他是为了给自己撑场面,才会那么用力的去表现,回避青年的问题。

“看来你就是劳迪了。现在这样,由我询问不是很轻松么?真的被安全部带去问话哪里还能这么随意。”青年完全对劳迪的威吓没有反应。

“是么?谢谢了,没有别的事请回吧。”劳迪其实一句就应该这么回应。不过想到他的性格,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心思。最好的情况其实应该是由我出面,不过还是算了,终究还是避免牵扯上关联最好。我所做的事情暴露的话,后果远比劳迪要危险。

“你能得到什么?”

“哈?”面对青年突然不明所以的发文,劳迪楞了一下。

“普通人畏惧四灵,还多少可以理解。但是克罗恩也是普通人,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合适么?”和之前的氛围不同,青年的笑容淡去了。

“你说什么?畏惧?”原本只剩一掌的门缝被劳迪重新推开。我能理解他现在冲动的心情,若不是作为旁观者,我也完全有可能做出同样的蠢事。

“不是畏惧是什么?不是畏惧的话,需要像这样,躲在暗处去陷害他人?明明平日里大张旗鼓地一副革命志士的模样,主张反对四灵进入人类社会,结果落实到行动上,就是把同胞拿来做祭品,自己躲在房间里装作和一切没有关系?怎么不自豪地站出来让大家来给你做做表彰呢?”青年的眼睛渐渐瞪了起来,眉头狠咬在一起,和一开始判若两人。

“那么喜欢四灵,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在熔岩里泡澡啊?那么有善心,去为机器人争人权怎么样啊?克罗恩他自己愿意和炸弹交朋友,炸到了自己是他的光荣不是么?!你们天天叫嚣‘四灵和人类没有不同’,结果被自己家的狗咬了两口就按耐不住了?”

劳迪已经完全被对方带起了情绪,那本来就干燥刺耳声音,大叫起来犹如低音炮。已经有一些其他房间的学生,被吸引出房间开始窥探这里的情况了。

青年看了走廊两侧,好像注意到自己的行动有些惹眼,吐了口气,恢复到了最开始的表情,没做出任何回应,独自走下了楼梯。

“哼。”劳迪一副胜利者的笑容,回到了房间内。很遗憾,在校园内,即使有学校支持,黑党派的主张在学生中也是不得势的,只是不会像中心大陆那样,连分毫的话语权都得不到,只能沉默着苟活。

“刚才那个人,我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雷克特用两指不停地戳着脑门,催促着记忆。

“开什么玩笑,你什么时候还和黑党派的人走一起了?”劳迪明显精神还没缓和过来。

“凯恩!”雷克特突然一拍腿,反倒把劳迪惊了一下。

“那是谁?”我向雷克特打探。尽管我刚才并未正面与那名青年冲突,但是有勇气如此明目张胆挑衅的人,入学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。倘若这样的人能够被逼垮的话,对其他同样主张与四灵为善的懦夫而言,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地警示。

“和我们同级,应该是体育特选生。上一届斗技大赛的优胜。并且,曾经因为四灵的问题,和高年级起过冲突。一对三的局面下,把对面全部放倒了。”

“骗人吧,你看他那身子骨,软塌塌的。”劳迪表示出怀疑。

“斗技大赛的优胜可以在校园网上查到,不信你自己去看看。”

“嘿~原来还算是个风云人物呢。”雷克特的描述提起了我的兴趣。

“费瑟你打算对他下手么?”

“这么嚣张的人不能让他得意下去!出手吧!费瑟哥。”

“你还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。他直接过来指名道姓向你进攻了,你对布利布尔做的事情,多半是被他察觉了。”我一面提醒着劳迪,一面用手机检索着网页,想看一看有哪些关于“新猎物”的情报。

“你真觉得凯恩这么快就能看出这件事和我们的关系了?”可能是意识到了这次的对手稍显不同,雷克特也变得小心起来。

“不好说。虽然我不认为他能够做出什么超出我预想范围的举动,但是恐怕不止劳迪,我们三个人应该都被他盯上了。”

“不会吧…”

“正好,我今晚请了几位‘客人’。让他帮我考验一下,这位‘冠军先生’的意志是不是足够坚强。”既然梦想成为英雄,那就由我来为他准备一个盛大的舞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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